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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生給小狗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,很確定的告訴我們:它得了犬小病毒,很嚴重的一種狗瘟,存活的可能性最多三成。我想既然送來了,還是治下去的好,死狗當作活狗醫。

三天以後,醫生打來電話,說小狗治好可以出院了。這是個小驚喜,不由得要感嘆這個小傢伙頑強的生命力,便是醫生也驚嘆不已,甚至免去了所有治療的費用,兒子也很開心。

小狗是救活了,怎麼安頓是個問題。想來想去只有把它放在公司,我那時租用的場地是三層樓,獨立門戶。樓頂有個寬敞的天台,起碼有兩百個平方,搭建一個簡單的狗窩足夠了。

康復了的小狗慢慢開始活躍起來,不過它有點不信任我,不知是不是對拋棄它的原主人心有怨念,它時刻保持著戒心,我在給它套項圈的時候就被咬了一口,尖利的狗牙幾乎把我的右手中指穿透,害我不得不去打了疫苗——當然,順便也給它打了。

小狗長得像小熊,所以兒子給它取名字叫比爾。

比爾慢慢熟悉了我,也慢慢熟悉了這裡的環境。有的時候,它會自己從樓頂走下來,然後四處巡視,偶爾還會跑到我們培訓班的教室里去。我們的學生都是成人,有的喜歡,有的害怕,有一次比爾溜達到教室里,嚇得一個女生就尖叫起來,沒辦法,我只好給它拴上鏈子,下班才會帶它出去放風。

比爾越來越依賴我。我去餵食的時候喜歡在我身上蹭來蹭去,尾巴搖得像快速轉動的電機,十分鐘以後我再過來,它還是那麼熱情。因為有了這麼一個小傢伙,我感覺自己多了一份工作,辦公室里待不了多久就會上樓逗它玩,很多學生也念念在茲,下課就去擼狗。

一天晚上,我剛給比爾解開鏈子,它突然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,接著四肢急速抽搐,脖子變得十分僵硬,這可嚇壞了我,一下竟然不知所措。大概一分鐘的光景,我還在考慮怎樣救治的時候,比爾抖了抖毛,居然又站了起來,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。

醫生說,要麼是癲癇,要麼是治療犬小病毒的時候留下了後遺症,治不好。

從那之後,每隔兩三天,比爾就會發作一次。發作時看上去馬上就會死掉,發作完神采奕奕啥事兒都沒有。

這又讓我多了一個負擔,這樣持續下去,比爾肯定活不了多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