漁貓,被稱為世界上最兇猛的貓,目前僅存在於東南亞一些國家。這種貓雖有野性,但從未聽說會殺人,可最近在越南地區,就傳聞在一塊沼澤地旁出現了漁貓殺人事件。據附近居民透露,只要見過漁貓的人,就必死無疑。如此一來,這事引起了眾多媒體的關注,但很多人都無功而返,而越南《精彩世界》雜誌的記者阮文江,卻誓死要揭開漁貓殺人事件之謎。
恐怖慘案
越南北部的霑化縣,以豐富的沉香資源聞名。離該縣50公里外的郊區,有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,那裡是伐木工人競相爭奪的寶地。幾十年前,他們進入森林,都相安無事,可是後來,在裡面沼澤地旁相繼發生了一連串慘案,讓所有人都毛骨悚然。一開始傳說是有神靈在保護那些古老的樹木,後來在警方調查下,發現死亡案件與一種叫漁貓的動物有關。
警方曾派出大量人力找回了一些屍體,但沒人願意與漁貓正面交鋒,再加上2002年越南政府保護沉香野生資源,嚴禁濫采濫伐後,人們的視線逐漸淡出此地,所以案件最後都不了了之。
高頁川是負責這些案件最久的一位警官,他曾在森林裡發現過20多具遇難者屍體,此後便申請了調離。問其原因,他說是屍體的死狀慘不忍睹,令他精神有些抑鬱。
阮文江幾經輾轉,找到了高頁川,請他協助自己找到漁貓。高頁川把他帶到了檔案室,指著一摞資料說:「你先看完那些資料,再考慮要不要去找它。」
後來他才知道,阮文江之所以執著於找出漁貓,除了履行記者的職責外,更重要的是他的父親是一名伐木工人,多年前死於車禍,而一年前他才從母親那裡得知,父親是死在了沉香林的沼澤地里,因為眾人都很避諱談論此事,所以母親才對他撒了謊。
阮文江很仔細地查看死者資料,裡面記載著高頁川找回屍體的詳情,文字記錄很少,大多是死者被找到時的照片。阮文江才翻了幾頁,就感覺胃裡翻騰,有一股想嘔吐的衝動。
他看到,所有的屍體都殘缺不全,缺口處的痕跡,是某種外力直接將它們從身體上撕扯下來;很多屍體的肚皮看起來空空的,像是被掏走了五臟六腑,詭異地凹下去,凸顯出兩邊的排骨;一些還保留著頭顱的死屍,大多都張大了嘴巴,舌頭從嘴裡伸出來,臉上露出很驚恐的樣子,好似臨死前看到了可怕的東西……
他還注意到,每具屍體上都有很多抓痕,每道抓痕里又有三條細小的抓印,在被抓過的皮膚周圍,有一些潰爛的疙瘩,上面能隱約看到蛆蟲一樣蠕動的黑東西。
「高警官,」阮文江請求道,「只要你願意陪我去沼澤地,不管什麼條件我都答應。」高頁川果斷地搖頭,阮文江軟磨硬泡,幾個小時後,兩人終於達成了協定:高頁川只需要把阮文江帶去他父親遇難的地方就行。
於是,高頁川帶上兩名警察,阮文江帶上攝影師,一行五人去了霑化縣的原始森林。
越往森林裡走,氣氛越陰森恐怖,見天色已晚,他們決定支起帳篷先露宿一晚。大家住進帳篷後不一會兒,就全部沉沉睡去了。第二天清晨,阮文江被一陣嘈雜聲驚醒,當他發現身邊的攝影師不見了後,走出帳篷,正看見高頁川和另一個警察在四處搜尋什麼,一問才知,還有一個小警察也不見了。
阮文江脊背一陣發涼,昨晚五個人還在一起,怎麼今早就無緣無故失蹤了兩人?
遭遇突襲
高頁川眉頭緊鎖,直奔沼澤地而去,阮文江和警察緊跟著他。沒走多久,他們就聽見周圍傳來一陣陣沙沙的聲音,立即停住了腳步,站定觀察。高頁川警覺地說道:「大家小心。」
話音剛落,也就是不到一秒的時間,從樹叢中躍出一團黑東西,直撲向三個人。一剎那,高頁川已經疾抽出他腰間的槍,向黑影射擊。
但是從半空撲下來的黑影,來勢快到了極點,只聽「砰砰」兩聲槍響,它急速落地,高頁川和警察追趕過去時,那東西已瞬間消失在了叢林中。
「我可能沒打中,它速度太快了。」高頁川心有餘悸。
「從體型來看,它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漁貓。」阮文江分析道。高頁川表示贊同,叮囑大家加倍小心,然後繼續朝沼澤地前進。
離沼澤地不到一公里時,森林裡的光線越來越暗,一些像白骨般腐爛的枯樹東倒西歪,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味道。高頁川突然停了下來,指著不遠處的一堆枯枝說:「阮先生,那就是我找到你父親屍體的地方。」
阮文江打了個冷戰,正待走過去查看,高頁川卻一把抓住他:「等等!」原來前方出現了一排綠色幽暗的眼睛,此刻正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!
三個人心裡暗叫不好,高頁川和警察掏出了槍,阮文江則掏出一把刀,在對峙的這一刻,他們才看清楚,面前圍攻他們的正是傳說中的殺人漁貓。他們都繃緊了神經,準備著一場惡戰。貓先進攻了,一隻貓撲過來,高頁川極快地開了槍,可是貓的速度像一道閃電,躲過子彈不說,還抓落了高頁川的槍,並將槍迅速叼走;而另外幾隻貓也相繼出動,在另一位警察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時,也搶走了他的槍。
沒了槍,三個人只有用刀對付,此時他們被六隻大黑貓團團圍住。黑貓們都躬著身,眼睛裡充滿了妖氣的光芒,只聽一聲怪異的貓叫,六隻貓同時撲向三人。
阮文江從未和動物搏鬥過,待貓襲擊他時,他拿著刀驚慌地亂舞,不讓貓靠近他,可是貓的行動很靈敏,輕鬆地繞過他的尖刀,一隻跳上他的肩頭,一隻咬住他的褲腳,讓他無從下手。為了擺脫貓,他撲倒在地,打了個滾,但貓的利爪已深深嵌入他的皮肉,他痛得嘶叫起來,警察正好離他很近,就趁勢抓住他肩上那隻貓的脖頸,用最大力氣將它朝一堆亂石摔去。
貓發出一聲慘叫,隨即就站了起來,抖了抖身體,毫髮無損的樣子。警察見狀,頗為吃驚。就在這時,另外兩隻貓前後夾攻向他襲去。被他摔下的貓,為了報仇似的,變得更為兇猛,也直直撲向他。警察在三隻貓的強攻下,倒在了地上,兩隻貓分別在他雙臂上亂抓,每一道抓痕都有一英尺長,半英尺深,而另一隻貓跳上他的肚子,在他的腹際處不停撕咬。警察撕心裂肺地叫喊,高頁川和阮文江想擺脫攻擊自己的貓去救他,卻沒有成功。
高頁川是個有戰鬥經驗的警察,多次與罪犯交手,卻從未與動物交戰過。在與貓的周旋中,他儘量使自己冷靜,因為他知道野生動物有靈敏的嗅覺,對手越是害怕慌張,就越能激起它的凶性,所以他一邊保護自己不被貓抓傷,一邊思索著如何智取。
這時他發現警察呼救的聲音消失了,轉頭望去,只見警察已身處一片血泊之中,三隻貓用利爪剖開了他的肚子,正在盡情享用美食,而攻擊他的兩隻貓,和攻擊阮文江的貓,此刻聞到血腥味後,都立刻轉頭跑向了警察的屍體。
阮文江被眼前的情景嚇得全身發軟,他和高頁川對望了一眼,示意藉機趕快逃走,但高頁川搖了搖頭,指了指那幾隻貓,做了個捉捕的手勢。
驚人真相
高頁川脫下外套,又將阮文江的外套重疊在一起,悄無聲息地走向靠他最近的貓。就在他準備用衣服罩住那貓時,貓即刻察覺出來,扭過頭露出猙獰的模樣,可這一次高頁川比它快了幾秒,它剛躬起身子,就被衣服罩了下去。
另外五隻貓見勢不妙,停下口中的美食,再次發起進攻。高頁川死死壓住貓,可貓的力氣大得驚人,幾次都差點將他頂開,而且它的爪子銳利得超乎想像,兩層衣服很快就被它抓破了。
高頁川無法再壓制住它,加上還被其他貓攻擊,只得放棄了最初的作戰計劃,鬆開那隻貓。那貓一聲怪叫,「嗖」地從他身下躥出來,跑到其他貓身後,惡狠狠地瞪著他。
高頁川看了一眼警察的屍體,見他的一條胳膊快被貓撕咬下來,便順勢抓住那胳膊向外用力,把它從屍體上扯了下來,高舉在手裡。他把胳膊對準了六隻貓,一邊後退,一邊引誘它們過來。果然,帶頭的貓飛撲而來,一口咬在胳膊的頂端上,高頁川趁機將胳膊舉得更高一些,待那隻貓幾乎豎立起來時,一隻腳狠踢過去,腳尖直擊它的腹部。
那貓頓時鬆了口,痛得嗷嗷直叫,在地上翻了幾個滾。
又有兩隻貓來咬胳膊,高頁川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,直插一隻貓的眼睛,其他三隻貓從他的背後襲來。說時遲那時快,就在他要被騰空躍起的貓抓上時,隨著一聲槍響,那貓撲通倒地,其餘貓頓時逃散開。
高頁川扭頭一看,一旁的阮文江正拿著警察的槍,雙腳顫抖地站著。他癱軟地坐在地上,擠出一絲笑容:「算你聰明,找回了槍,要不今天我們都得死在這裡。」
「如果剛才我們逃走,就不會了。」阮文江有些埋怨地說。
高頁川指了指地上的死貓:「你不是想進來找它們報仇嗎?既然都來了,就沒理由不捉回去一隻,再說它們害死了我的兄弟,這次輪到我要報仇了。」
兩人把死貓裝在背包里,天黑前返回了霑化縣。不久後,從化驗室得出的結果,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。
原來,那塊沼澤地的漁貓之所以會殺人,是因為它們發生了變異,在它們的爪子上,帶有破壞性極強的細菌,這就解釋了為什麼很多人沒被它們抓死,只是抓傷,也會在沒逃出森林前,就被感染的細菌吞噬了生命。
後來,高頁川又帶領了一些人進入森林,其中包括環境和生物方面的專家。通過到沼澤地取樣後,專家們發現,那片沼澤地含有大量細菌、化學物質與污染物,漁貓變異的行為與污染的水質有關,但為何森林中會有那塊被污染的沼澤地,卻眾說紛紜,很多人猜測那是伐木時人類作為。
高頁川在第二次搜尋中,找到了失蹤的小警察,當時他已經奄奄一息。他告訴高頁川,那晚攝影師和他聽見周圍有動靜,被引出帳篷後,迷失在了森林裡,他們遭到了漁貓的襲擊,攝影師不幸死亡,而他被抓傷後躲到了大樹上。雖然他逃過一劫,但傷口迅速惡化,還滋長出一些小蟲子,那些小蟲吞噬著他的身體,令他生不如死。
小警察最終沒搶救過來,阮文江的傷口因處理及時而撿回來一條命,他被抓傷的地方皮膚都腐爛了,因此需要重新植皮。
在身體康復後,他繼續對漁貓跟蹤報導,越南中部及北部三十多個村莊成為「癌症村」一事正被炒得沸沸揚揚,他便將兩件事結合起來,寫了一篇專題報導。
在文中,他指責了越南人為了追逐經濟利益,不顧環境污染的行為。他還說,如果還不吸取教訓,被變異的動物殘殺或患上怪病的噩夢只會愈演愈烈,大自然必然會償還他們種下的所有惡果。